【左就】过把瘾就死(下)
*爱到肋骨喀拉喀拉响的阴间纯爱小情侣就是完美的……给左就完整的一生!
*过生日给自己做顿meat吃(你)
*……不咔嚓不行啊,都被我咔嚓掉了红白网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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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
【】
左手偶尔也思考过,怎么就总想对就哥做这种事——他不觉得自己是弯的,【】那些男人他一眼都不看。后来他随随便便得出个结论:一半是因为他大佬实在长得好看,明明无意,还总是撩人而不自知。左手一想起这种场面,就又气不打一处来——两者并行完全不冲突。
另一半则是因为,可以从大佬身上榨出些这样反应来。洪仁就在他面前往往体面,好似高他一头,半笑不笑让左手生出烦闷的不满——他想掐住他的脖子让大佬惊叫、流泪、求饶。想让那层壳子碎掉。
洪仁就碍于面子不肯自己上手,只好同他讲:“……别闹,待会还要下去看菜呢。”
这么多年,他大佬对于这种事,每次都说“别闹”。就好像他深切入骨的渴望都只是“闹”,胡闹,过家家一样。
“我不吃你的菜,”左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瞪圆,瞪着人,突然说,“我要吃你,就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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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
洪仁就出狱之后,某一天,突然把左手叫了过来。
“帮我找个人,”他简明扼要地说,“当年那个苹果妹。”
左手诧异,他没想到洪仁就还记得。这几年来左手每次去探监,从来都是他絮絮叨叨自己又把了哪个妹,泡了哪条女,完全没听过洪仁就提起女人。
“苹果妹……不好找啊大佬,都过了这么多年。那楼我前阵路过去看了看,早已经扒掉了。”左手面露难色。
“尽力就好,”洪仁就语气平直,却没有让步,反而是用那种过于信任的语气说,“我相信你办事能力,左手。”
这让他很烦躁。他不是没听过苹果妹后来发生的事,无非是街继续站,黑继续混,再又傍上什么新男人。人在穷到难以过日子的关头就很难守什么诺言,这故事俗套得街头巷尾比比皆是,左手也没再打听。他只是知道洪仁就入狱前特地跑去和这女仔牵牵手讲讲话,留了笔钱,据传闻还约定了什么多少年之后,让左手听得心中愤懑。
凭什么是这个女人呢?他想不通。他大佬不是水性杨花的人,但这女人有什么特殊?
左手想不通所以直接问了洪仁就,毫不拐弯抹角。
“没什么,大概那段时间特殊而已,”洪仁就一笔带过,语气轻淡,“落魄时候的陪伴,记得比较深吧。”
“那我呢?”左手脱口而出,丝毫没觉得这横向对比有不妥,引得洪仁就轻笑起来:“你不一样,左手。”
“什么不一样?”
“兄弟和……苹果妹,怎么能相比?”洪仁就的话半途顿了顿,似乎想给苹果妹这关系下个定义,又失败。
兄弟啊?
左手出了就哥屋子就点了烟,抽得猛,两三口抽掉一根。好烦躁,占有欲的火要点着他,摧枯拉朽,如同山火过境。
就哥怎么好意思叫他兄弟?他对就哥的心思早就不干净了。
左手自己也说不清,打何时起他开始用这种目光看就哥。也许甚至早在他们变成左手和就哥之前——不过想来,变质来得又没那么早。回想不过是种追算罢了。
但左手很清楚,洪仁就明明早就懂他怎样想,只是不说,不拒绝,也不回应。左手常常在人面前吹嘘全国各地的女人,出一趟门就要搞上几个,但洪仁就只是无奈又了然地笑,叫他不要玩花了眼。
他做给谁看?他做给谁看?
左手闷闷,又没法说,只是隔天找马仔揍了顿人,返回去和洪仁就交差时说:找不到了,就哥,换一个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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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
从套间出去后左手便和就哥分道扬镳,各回各处,去饰演新郎和伴郎。程序走过,他便窝回角落,一直到了晚宴末尾也没冒头——又果不其然成功喝醉。
左手酒量不差,陪洪仁就时又是饮葡萄酒多,这些年来极少喝醉。但是喝酒这种事,讲究酒不醉人人自醉——或许这就是该醉的时刻。
左手一个人低头猛喝,抬头时醉眼朦胧头发晕。他看着洪仁就西装革履,过来摇晃他时他还隐约记得新郎是该和新娘洞房的,于是想都没想大着舌头开口:“不用管我!你丢你的老婆去!”
周围哗然。洪仁就面色难堪,却又很平静地说:“你饮太多,左手。我安排人手送你回去。”
左手突然生出无名的气来,大喊了一声伸胳膊拍开旁边的人,一人抡一拳,【】
洪仁就像是怕他口无遮拦酒后失言,声音压得低低,来回安抚:你醉了,左手……和我回屋。先回屋好吗?
左手猛然摇头。
他受够了洪仁就对于他们的关系不冷不热不进不退又遮遮掩掩。
——却忘记他们本身确实不是一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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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
左手陪就哥去夜///总会。大佬偶尔也要出场打点,他知道就哥不爱混这种地方,但是既然今天隔壁帮的小头目来了,那少不了大佬镇场。灯红酒绿里,左手大剌剌坐在洪仁就身侧,名正言顺和洪仁就勾肩搭背。
近期温度又降温几度。左手买了新的厚外套,依旧是鲜亮颜色加大毛领。刚买到时他穿去给洪仁就看,对方失笑着摸了摸下摆流苏,又顺着捋了捋毛领,为难地评价道:至少很好摸。
左手知道洪仁就看不上这种,他大佬成天西装打tie,身上一星半点艳丽颜色也没有,叫他可惜得直咂舌。他又觉得不应当这样,洪仁就的眉眼很好看,完全不输那些浓颜女仔,因而就该多着些艳色。
洪仁就推杯换盏和人谈笑,左手就接过装醉捣乱的角色。借着喝多了的缘由,他偷来不知哪个女的口红,往人嘴上蹭。鲜艳颜色点在柔软的唇上,左手发晕,手也不稳,左边的手用来按着人,就只能拿没力气的右手去涂,一不小心嘴角抹得太长,艳红一片。
“不好看,快蹭了。”洪仁就无奈地伸胳膊去挡嘴,又挡他。
左手盯着人,不说话,因为心里的话不能在这里讲。
他们年轻时第一次就是一场酒醉,后来也几乎次次都是。各自都有借口,方便在第二天翻脸不认人盖过这件事。酒有这种好处,左手几乎要爱上它。
散了摊,一堆人四散着走,左手贴在人身侧,忍不住伸出手指揩掉就哥嘴角太长的那抹红。夜风有点冷,却没有把左手吹清醒。他没多醉,却又实在是太醉,醉到说:大佬,当我的女人吧。
那是洪仁就那么多年来第一次揍了他一巴掌。
啪的一声声音很清脆,打完两个人连着身边人都愣住。洪仁就似乎也自觉失态,眼神肉眼可见地慢慢冷静,再软化成一个没温度的笑。
然后洪仁就拍了拍他肩膀,一言不发地走开。
左手当然没放他走。他这么些年已经学会睚眦必报【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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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
左手终究还是没在这一大群来宾面前【】洪仁就。
【咔嚓掉了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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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
左手想起来当年,翼仔还在后厨帮工的时候。那天晚班落班前厨师长扔来些待处理的鱼,翼仔面前堆了半座小山——要刮掉鳞,上料腌,再冷藏起来,以方便第二天早上用。
他早早就摸进后厨等翼仔一起赶夜场,等来等去好久也没见刮完鱼,于是站旁边埋怨:“就会挑新帮工干活,真当捏软柿子?……我一刀攮死他。”
翼仔转过头,用那双不喜不怒的眼睛看他,而后突然用没沾到鱼腥的胳膊肘点点他,问:“一口一个攮人,敢不敢玩这个?”
话音刚落,翼仔把五指大大张开压在案板上,反手握了旁边的刀,朝着五指间的空档轮番点上木板,咚咚咚咚好似切鱼。演示了两轮他便邀请一样把刀交过去。于是Turbo也不得不接,便咚咚挨个扎了一轮,慢得好似老太太挑鱼刺。
翼仔道:“快一点啊,这速度被人看了要叫孬种的。”
当年Turbo心气还高,被谁看扁也不能被翼仔看扁,闻言自然是提了速。咚咚咚咚咚咚咚,结果在差点划破手指时哇地叫出声抽回了手,说不玩了大佬不玩了。
后来左手慢慢对着酒捋起这些事来。当年在怕的各种事,大大小小,有多怕,左手还记得。他记得洪仁就同他玩的手速游戏,记得洪仁就胸口的疤,洪仁就的昏迷,洪仁就的醉态,洪仁就的血。
从前的平淡日子早已经记不住,谈过几条女他也记不得,反倒是这些,他能记这一辈子。但左手也清楚自己已经不再怕:就像废了右手后,再玩那刀尖游戏就称心得手得多——毕竟他那手又感觉不到,没了后顾之忧,自然做事方便狠下心。
就这样,他怕的事越来越少。
第一次开枪时就哥问他怕不怕。他说,怕啊,但我几衰都好,不能衰你。于是他在努力戒掉这种怕,变成一个波澜不惊杀人不眨眼的利器,想变作抬着枪连开六发而后持刀上阵办了生死签时手都不抖的就哥。
左手想,想不通:他花好大力气好大代价,才变成这样杀人不眨眼的一把尖刀,一旦出鞘就誓要破开皮肉。就哥怎么能说停手就停手?
不过他也欣喜。混江湖,最怕有软肋。他先前好多顾虑,怕这怕那,但现在已经没什么怕失去的了,因而什么都不怕。
……除了洪仁就。
洪仁就有软肋,因而也成为了左手的软肋。
他不要他大佬死别人手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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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
婚宴的第二天一早,左手亲自上门向Emily赔不是。他顶着宿醉,说阿嫂,那实在是场意外,饮多咗。
后来洪仁就和Emily顺利有了孩子,临产那些天Emily在医院躺着,洪仁就在旁边陪着,左手也跑前跑后买东西给她,又笨手笨脚地煲汤。其乐融融。
就哥看起来好开心,所以左手只是笑笑,隔着玻璃望他们两个,觉得似乎自己也可以融入这个家。他决心,等仔生出来,他一定要说这仔像自己。
开玩笑话而已——玩笑话还不让说?他也只有玩笑话才敢说。玩笑话要足够像玩笑话。对于就哥,他的话总是被当作玩笑话。对于就哥,他在玩笑话里说过太多真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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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
所以你爱过我吗?
说实话。就哥,你说实话。左手面色凶狠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。
洪仁就回望他,几秒钟后开始笑。
不然呢,你这样三天两头找事的细佬,哪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会惯着你发疯。
左手心里舒一口气,却又鬼使神差地问:那就哥,你爱Emily吗?
洪仁就直直望进他眼底。
爱。
于是那松下去的气又沉沉砸进胃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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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
洪仁就打架是不要命的。就算他眉眼日渐温顺,骨子里那种坚硬的东西丝毫不减。
左手望着身边和他一起大开杀戒的就哥,突然找回了年轻时候心脏都错一拍的感觉。
淋漓的雨噼里啪啦砸下来,把无名的古惑仔们变成一个个黑色的剪影,不似活人,反倒只是带着刀光、来终结他们的黑泥。左手这样想其他不相干的人很多年。都是黑泥——唯独洪仁就在他的世界里栩栩如生,带着周围的人都被聚光灯打亮,才能映入他视野。
左手近乎迷恋地看着洪仁就手掌一缠一挥大开大合的肢体姿势,随即蹬地起身,也义无反顾奔入这场雨。
他再摸到洪仁就时,就哥的腹部又开始涌出血。左手隔着衣服,突然又去摸人胸口——那里有一道疤,他是知道的,那是就哥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一段时间。他手掌之下,洪仁就的胸腔带着腹部急促地一鼓一瘪,试图泵进氧气,一跳一跳像濒死的鱼。这让他有些恍惚:好像中间这些年被掐去,他们还在年轻那一天,一步天王一步死亡——多好啊,就这样结束在还谁都没变的时刻。
左手带着气音笑起来,牵动了身上伤口,笑也很疼。但他开心,他终于什么也不怕。他一边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,一边想:到头来,也算终于退出了江湖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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